念慈君的脑窟窿

一个无聊的上班族

黑色桔梗花(一)

毓骁闯进来的时候,艮墨池正在穿衣。立在一旁的黑衣少年也不管来人是谁拔剑便要攻过去,却被艮墨池制止。
“墨玉,不得无礼。”
被唤做墨玉的少年收剑入鞘,动作干净利落,双眼警惕地注视着毓骁。
“你去屋外等我罢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去吧。”
墨玉果然听话地退了下去。
房门关上后,屋内诡异的静谧。
毓骁一夜未眠,天刚亮就又来到艮墨池屋外,隔着门踌躇许久,忽地听闻门内似有人语,仿佛急于验证什么可怕的猜测,他破门而入。
自开阳立国大典上的惊鸿一瞥,毓骁就像是失了魂。久别重逢,他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起过往,脑子里全是艮墨池待他的好,两人煮酒谈心,朝堂上又是如何默契,私下里他叫他艮先生,他却只称呼他王上。
“不知遖宿王到访,有失远迎?”
眼前的人一袭白衣,长身玉立,披散着如墨长发,周身散发着寒意。是他又不是他。
“你……”
毓骁的眼神延着艮墨池的脖颈一路滑进他微敞着的衣襟,几点红痕若隐若现。莫名一股怒气直冲脑门,他又记起昨夜在门外听见屋内的动静,衣料摩挲、难耐的闷哼、缱绻的喘息…那声音折磨了他一整晚,叫他止不住地想,艮墨池与那开阳王究竟是何关系,两人又是是如何缠绵悱恻。怎的在他面前却是这样一副冷淡至极的样子?以前,不是这样的。他的艮先生会对他真心实意地笑,会一脸惶恐地叫自己莫要戏耍他,偶尔也曾露出孩童般得意的神情,眼里盛满了星光,那时的艮墨池唤他王上,他的声音很特别,很好听。如今这声音里满是疏离。
艮墨池抬手拢了拢衣襟,“遖宿王如此这般闯进来,究竟有何急事?”
这一声慵懒淡漠的“遖宿王”,刺痛了毓骁,仿佛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。他怒道:“五年不见,艮先生竟变得如此孟浪!以色侍君,也不怕人耻笑?”
艮墨池却连表情都没变:“世事无常,谁曾想遖宿王竟也学得夜半偷听?”
“你!”
毓骁气急,一个箭步上前扣住艮墨池的手腕,“昨夜你当真与那开阳王在一处?”
“遖宿王说笑了,吾王仁厚,体恤臣子,就算…”
话还没说完便被毓骁一把掐住脖子摁倒在桌上。
“好一个体恤法啊!”
被扣住咽喉的艮墨池眼里总算有了些波澜,毓骁见他呼吸困难,立刻松了手劲,怒意却不减:“艮先生三度易主,手段越发高明了!”
艮墨池却笑了,他轻咳一声道:“遖宿王忘了?五年前你我君臣早已恩断意决,我亏欠你的,九九八十一钉还给你了,如今还要旧事重提,莫非是觉得弃尸荒野还不够解气?”
“什么?本王没有…”
“没有什么?没有赐我钉刑还是没打算抛尸?有区别吗?弃子就是弃子。如今见我被旁人捡了来,遖宿王却不乐意了,真是,咳咳…”
艮墨池侧过脸一阵低咳。毓骁被他驳地愣在那里,当年他气艮墨池骗他瞒他,害了老师性命更迫得他与阿离决裂,然而事后他也曾后悔,毕竟身边真心待他的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。他更气他自己。
他没有命人将艮墨池弃尸荒野,当时大军开拔,行刑之人急于交差…他的思绪被艮墨池的低笑声打断。
“遖宿王打算这样压着我到何时?”绵软妖娆的语调叫毓骁为之一颤。
艮墨池伸出手来,白净的手指勾住毓骁垂下的一条小辫子,在指尖打转,声音里满是魅惑:“遖宿王还记得梨花醉吗?”
见毓骁愣愣的不答话,艮墨池玩心大起,笑着拿那小辫子去挠毓骁的脸颊。
毓骁觉得热,这屋子里怎么这么热?
“遖宿王记性不好,我却记得。”
艮墨池眼底全无笑意,深深望进毓骁眼里,右边眉尾一直延伸到颧骨处,慢慢映现出一朵刺青。
“遖宿王爱饮酒,尤爱梨花醉。”
那是一枝并蒂的小花。
“也不知道是梨花醉香甜醉人,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。那晚,遖宿王也是这样压着我,吐着酒气喘息,说爱我。”
很可爱的小花。桔梗花吗?
“我很疼,你却不愿意停,”他凑到毓骁耳边,嘴唇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耳廓,“遖宿王一遍、一遍,不厌其烦地唤我,阿离~”
最后两个字几乎是气声,却惊得毓骁头脑像要炸开。记忆一下子灌进来,他记得的,他怎么会忘?看着平日里冷静自持的艮墨池红着眼睛,睫毛上挂着泪,在他身下颤抖着跟他讨饶,毓骁整颗心都胀得满满的。他一直想不明白事后艮墨池为何只字不提,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却又总是找各种借口不再与他对饮了。原来,是这样。
“还有一件事,遖宿王大概也是不晓得的。”
艮墨池脸上的桔梗花呈现出墨一般妖冶的黑色。
“我,曾经有过一个孩子。”
毓骁彻底呆住了。
“虽然月份还小,但也已成型,取走他的大夫说,是个男孩儿。可怜他还未出生便与我一同受了那钉刑的苦。”
说完这些,艮墨池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挣脱束缚、一把推开毓骁,却是脚下不稳险些摔倒。毓骁想去扶他却被一把剑隔了开去。
墨玉对他怒目而视,要不是顾及公子,他真想劈了眼前这人。
“墨玉,咳咳…”
“公子!公子的药呢?”
“带我去见先生,要快…”
墨玉抱起艮墨池,施展鬼魅一般的轻功,跳出窗外、消失不见。

tbc

忽然唠嗑:
生子是不是要预警的?没生出来不算吧?
每个病娇受身边总有个武功高强的小小护花使者。
我笔下的毓骁从来不敲门。
开阳王人设全是我瞎编的,但是不要怀疑,佐奕和乾元是一对儿。觉得冯建宇人很棒,此处给他和大师兄建个“闺蜜组”,嗯?好像有哪里不对。
那么问题来了,既然俩人清清白白,墨墨脖子上的红痕哪里来的呢?蚊子叮的?快帮我想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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